龚酒瞅了一眼棋盘,他对象棋造诣不错,早年曾翻阅过一些讲象棋的书籍,见棋盘上的这局残局,他微微一思索,就知道这个残局叫什么名字了。
蚕食鲸吞。
黑方落入下风,只剩下了三个子,将士车,攻击不成自保有余,守的井井有条,红方小占上风,还有五个子两士一车一兵,车跟兵杀心重,在人家家门口徘徊,想找机会将军,两个士虽然想帮忙,但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能待家里陪帅。
目前就是这么一个局势,想打的打不成,想守的却守的蛮好,没有一点空子给对方钻。
“所以说,怎么办?”华医瞥眼,“你读过书,还晓得各种奇奇怪怪的冷知识,这个局对你不在话下吧。”
龚酒抓抓下巴的胡子,手放在棋子上:“尚在我的知识范围内,华医你仔细瞧着,红字先退到这儿,黑子势必要退到平8那儿,然后再把车放到平5,逼将。。。。。”
龚酒确实是一个好老师,无论是给谁教课,总能找到最好的方式去教,拿着插科打诨的语气,将枯燥的象棋术语给说活了,说的华医连连点头。
最后一个子落下,把对面给钉死了,这下子黑方彻底没有路走了。
“最后,帅五平四。搞定。”龚酒潇洒的拍拍手。
“可以可以。”华医点头称赞着,忽然想起,“哦对了,你突然上门肯定有事吧。”
龚酒搓搓手,带着一股腼腆的样子准备开口,谁料华医一把捂紧了口袋里的钱包,谨慎的看着龚酒,说:“你要借钱吗?对不起,我昨天刚输几十辆,没有钱给你借了。”
龚酒闻言,苦笑不得,他说:“华医,你想多了,我不是来借钱的。”
华医松口气,把手松开,问:“那是什么事,这么害羞?不会是男女之事吧。”
“诶华医,你好聪明,正是男女之事。女孩子来了月经改该主意点什么?”龚酒问道。
“你问这事干嘛?”华医怪道,“你又不是女人,也没有女儿。”
“这个属于私人隐私,我拒绝回答,你就告诉我该主意什么就行啦。”龚酒说。
华医挑挑眉头,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,开口了:“行吧行吧,不告诉我这个老头子我就不追问了。女娃子来月经改注意什么?多了!你好好记着啦。不要吃辛辣的,冷的,洗澡的时候也要给我注意,别为了省一点油费而给我洗冷水澡,女人是阴性的体质,所以一定要忌冷,还有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回轮到华医当老师了,这个老中医平时没有多少话,谈起医疗方面却能够滔滔不绝,龚酒听得非常认真,他当的了一个好老师,自然也当得了一个好学生。
把注意事项一一记下,带着一脑子的新知识,龚酒又去了一趟商店,买回了红糖蜂蜜牛奶,华医告诉他,要是你身上裂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流几天血,你肯定受不了,所以要补充营养,什么?你说喝酒行不行?看看我手上的手术刀,要不要我告诉你行不行?
但是将这些东西带回到了酒馆后,发现自己完全不会弄,龚酒抓了抓脸,厨房的事,他确实不太擅长,前半辈子有人帮他做饭,后半辈子自己成了个半仙,不用吃饭,所以做饭手艺只是堪堪维持在一个凑合的程度上——只能充饥不能满足味蕾。
该死。龚酒有些头大,我是先加水还是先倒牛奶,不对不对,牛奶完全不用煮,直接喝不就行了吗?也不可以啊,华医说忌冷,牛奶也是冷的,不行。红糖?红糖要倒到锅里和水一块搅拌吗?蜂蜜也要倒吗,这样真的不会甜死人吗?
龚酒觉得自己像是在打仗,点火开锅是战争的开始,食材的倒入是战争的高潮,热腾腾的出锅是战争的结束。
看着那一锅的污秽,龚酒思考人生了,我这是要毒死楚守?
丫的不行不行,我是读书人,怎么可以毒死呢?就算真的要弄死他,也要手里拿着刀堂堂正正的决斗战死。慢着慢着,我的初衷完全不关乎毒不毒死吧,我的初衷是要帮助楚守那个家伙补充营养。
看来,这个世界还真的有我做不到的事情。龚酒扶着额头。做菜什么的,实在是太可怕了,楚守那个变态是怎么做到的。
往好的方面想,这锅污秽也许只是长得不太行,味道却是杠杠的呢?龚酒安慰自己,拿起勺子尝了一口。
眼前骤然一黑。
当一艘船沉入海底,当一个人成了谜。那一声再见,居然成了他的最后一句话。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去。离别不是终结,死亡也是一个开始,那锅汤,才是世间的一切归宿。不是孟婆汤,而是由一个凡人创造出来的——究极!
龚酒双眼无神,跪倒在地,像是给扒了脊梁的狗,手里的勺子失去了他的支持,磕磕绊绊的在地上翻滚。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飘过,有荣耀,有鲜血,还有那锅汤。
开始走马灯了吗?我要死了吗?龚酒问。也许我不该,不应该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。
眼前骤然一亮。
龚酒死狗一样躺在地上,一头的冷汗,他面色灰白,嘴唇发青,一向不乱的发型乱成了鸡窝,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在灶台上,将自己给拉起,那锅汤仍然静静的躺在那儿,安静的冒着气泡,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。
这玩意留不得了!龚酒操起大锅,往门口跑,对着门口附近的一个地下排污水管,一股脑的全倒干净。
看着黑乎乎的液体终于从自己眼里消失,龚酒心底一阵轻松,终于把这个罪恶的东西给消灭了。
忙活半天,到底还是一场空,材料的亏损不算什么,心灵上的创伤才是重点,龚酒感觉自己体内的那口汤仍然在作怪,让自己头昏目眩的,不仅反胃,还脚软。
龚酒强撑的病体把自己送到酒馆里。
刚刚把门推开,整个人就软了下去,倒在了酒馆的门口。
龚酒脑袋乱的很,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似羽毛,仿佛下一秒就能上天,与太阳肩并肩,与月亮面对面。
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抹记忆,就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,慌忙的跑到自己身边,把自己抱起。
“龚酒?龚酒!”楚守拽着龚酒的领子,使劲给他扇耳光,“醒醒啊你,怎么突然就晕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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